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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因此,空城不空,历史未远。”6月2日,中国作协副主席、书记处书记,著名作家邱华栋携长篇小说《空城纪》做客重庆文学公开课,谈到这部心血之作,他这样说。
▲邱华栋分享创作故事。记者 赵欣 摄
当天的文学公开课现场座无虚席,重庆众多作家、文学爱好者专程赶来,聆听邱华栋的分享。他将《空城纪》的创作幕后故事以及自己的文学写作经验娓娓道来,带领观众穿梭于历史与想象之间,感受遥远西域跨越千年的古城废墟所带来的心灵感召与共鸣,为山城文学界留下了一个动人的文学时刻。
酝酿30多年,以一场宏大叙事致敬家乡新疆
《空城纪》是邱华栋酝酿30多年、耗时6年写就的新疆题材长篇历史小说。在新疆长大的他,将自己对家乡的深情、对史料的积累,以及对历史的想象融入小说,以诗意语言和绚烂想象回到遥远的西部世界,围绕汉唐西域地区建立的六座古城——龟兹、高昌、尼雅、楼兰、于阗、敦煌展开传奇叙事。
▲活动现场展示的邱华栋《空城纪》等作品。记者 赵欣 摄
“诸葛亮有空城计,但我的《空城纪》跟他不一样,他是计谋、计策,我这个纪是纪年的纪、纪念的纪、纪传的纪,它与时间和空间有关,还有一种纪念性。”邱华栋说,《空城纪》是自己用文字完成的一次宏大叙事,是对家乡新疆的一次致敬,这部作品从酝酿到诞生,经历了相当漫长的过程。
“我出生在新疆天山脚下,父母是河南人,他们在1950年代末期到新疆支边,1969年我在新疆出生,后来去武汉大学读书,去北京工作,远离家乡30多年,但我一直想写一本有关当代的新疆、古代的西域的小说。”多年来,邱华栋阅读了上千种关于西域历史地理、文化宗教、民族生活的书籍,得闲就翻一翻,“久而久之,这些准备沉淀下来,那些千百年时空里的人和事对我发出了遥远的召唤。”
读千卷书,还要走万里路,带着对家乡的深情,邱华栋陆续造访了高昌故城、交河故城、克孜尔石窟、尼雅遗址、米兰遗址、楼兰故城等,很多地方去了多次。昆仑山以南、天山南北、祁连山边,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那些人去楼空的荒芜景象,引发了他不绝如缕的文学想象。
“还原那些消逝的古城在特定时空下的壮丽景色与繁华历史是我的梦想,《空城纪》让梦想成为现实,它为远古的人和事留下了带着时间刻度的记录,但却不是对6座古城历史的简单还原,而是通过文学想象与手法赋予那些古城遗址和历史人物以生命、表情和冷暖,让远古的精神重新矗立。”他说。
灵感乍现,“石榴式”结构刷新小说可能性
邱华栋说,作家写作来自生活,生活是文学永远的源泉。因此,出生在新疆的自己想写一部关于新疆的作品是顺理成章,但问题在于,他已经离开新疆很多年了,即便已经为写作积累了很多资料,但真正动笔,也颇觉困难。“那些材料像一团乱麻在脑子里转,怎么变成一个作品?我觉得很难。就像做菜,你有很多原料,但怎么样把它做成一盘菜,这就需要一个结构的能力,一个组织材料的能力。”
家乡朋友从新疆寄来的特产大石榴,让邱华栋有了灵感。“我把石榴切开一看,发现石榴有6个籽房,中间薄膜隔开,里面有很多小籽,我突然萌发了写这个小说结构的灵感——整体是个长篇,剖开是六个子房,里面有很多石榴籽。”于是,他以“石榴式”的结构完成了《空城纪》,全书分为6个部分,由短篇构成中篇,再由6个中篇构成长篇。如果再拆解开来,则又能分解成30篇以上的短篇。同时,6个部分在题材表达上各有侧重。他介绍,比如《龟兹双阕》侧重的是西域音乐,贯穿小说的是汉琵琶的声音和形状,而《高昌三书》侧重的是历史人物和帛书、砖书、毯书等书写表达的关系。
这种全新的结构也刷新了长篇小说的可能性。邱华栋认为,这种对结构的探索也带来了小说读法的多元化:“一种是认认真真地读,从开头一直读到结尾;第二种,可以翻开目录看,有龟兹、高昌、尼雅、楼兰、于阗、敦煌等六个部分,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那部分读,也很容易进入,比如知名度较高的楼兰古城;第三种读法是随手一翻,30个短篇每篇也是独立的,是一个个的‘石榴籽’,读者可以掰开‘吃’其中一部分,‘吃’不了那么多没关系,‘吃’其中六分之一也挺好。”
分享会上,重庆市作协主席张者、市作协副主席蒋登科、长江师范学院教授周航等与邱华栋进行了对话。现场交流环节,邱华栋还勉励重庆作家坚持写作,文学创作要耐得住寂寞,要为了梦想不懈努力。
(文/记者 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