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九，7时至14时30分在办公室值班；腊月三十，14时30分至22时值班；正月初一，22时至次日7时值班——这是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调控中心调度长单海峰这些天的工作安排。显然，他要错过与家人的团聚。

　　可他觉得，今年比去年强，“至少除夕中午可以在家吃个团圆饭。”去年因为暴发了新冠肺炎疫情，电力公司对调度人员严格实行“调控中心—宿舍”的两点一线封闭式管理，单海峰没吃上团圆饭就投入封闭值守，和家人一分开就是两个多月。

　　单海峰和妻子都是江苏南通人，有两个孩子，平时长辈在上海帮忙照顾孩子，过年时返乡，与家乡的亲朋好友聚一聚。去年单海峰封闭工作，全家都没回乡。今年，长辈们提前回乡，本等着夫妻俩带着孩子在节日里团聚，单海峰却第一时间响应“就地过年”倡议，“调控中心要24小时监控上海电网‘主动脉’，响应各种意外。我们的工作是三班倒，调度室24小时不能缺人。少一个人，意味着其余同事排班会更密集、工作更辛苦。我是调度长，要留下来。”

　　事实上，调控中心共有34名一线调度员，约四分之一的家乡不在上海，全部选择就地过年。其中5名调度员最初上交了回家申请，又主动撤回来。老家在安徽滁州的何正鑫说：“想来想去，还是留在上海心安，我们管的可是上海的‘主动脉’。”

　　在他们工作的调度室里，最显眼的是一面巨幅屏幕，上面有一根根代表上海主干电网的线条，线与线之间的节点则代表全市电厂和100多座500千伏、220千伏的变电站。每条线路、每个电厂上的数字不断变化，代表着各处的发用电情况。屏幕还实时显示上海总用电、总发电、总受电等电网运行数据。

　　“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紧盯这些主要线路和站点，从中判断电网运行情况，并及时进行调整，确保电网运行正常。”单海峰举例说，每到春节等大型节假日夜间，大部分企事业单位都停工放假，社会用电量显著减少，电网无功过剩，会造成部分地区夜间电网电压升高，威胁用电设备安全，“这个时候就由我们调度出手，利用提前切除电容器等容性无功设备、机组进相运行等调节手段降低电网电压，确保用电设备安全。”

　　在调度室后方，有一间小隔间，那将是单海峰与同伴吃年夜饭的地方，“调度岗位一刻都不能缺人，我们平时吃饭都由食堂阿姨把饭菜送到这里。哪怕是年夜饭，也得在这里轮流吃。”不过，调度员们说，办公室里的年夜饭有不一样的味道。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食堂的大师傅们会专门准备不同地区的特色菜，八宝饭、汤圆、饺子，一起端上来，别有一番热闹。

　　单海峰并不是第一次在调度室吃年夜饭，但今年还是有些不一样——他还说服妻子也响应号召，留沪过年。只是在他上班的日子，妻子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辛苦，就连年夜饭都来不及准备。两人决定，除夕中午的那顿团圆饭就从食堂买些半成品对付一下。“调度员对家人都有愧疚，可我们留下来，为的是家家户户的年夜饭，这也是家人支持我们的最大原因。”单海峰说。

　　作者：任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