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涛（孝感）

 

　　中秋、国庆节前，我们走进湖北迈卓生态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室，采访孝感诗人程文刚，有一种“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错觉。

　　程文刚说，“作为一名企业经营管理者，要在全市经济建设中作贡献；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同样要为孝感经济社会发展贡献文学的力量。”

　　话匣子由诗集《瓦缝里掉下的诗》打开。这是程文刚献礼孝感建市三十周年之作。他说，“用裸露的灵魂再现真实的生活，用朴素的语言去搭建灵动的意象，用诗行赞美祖国、描绘家园、抒写乡愁、抑或能给读者留下一米阳光，这便是我的创作初衷。”

 

描楚澴风物

　　大别山余脉延伸至江汉平原的缓冲地带，低丘缓坡、河汊纵横。北宋程颢、程颐后人为避战乱，迁徙到澴水之滨的莲花地。这里，孝南区祝站镇义祠村，就是程文刚的故乡。

　　程氏家族依祠兴学，耕读传家，明清考中进士14人、举人39人，清初书画家程正揆的《江山卧游图》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程文刚在《莲花溪》中咏叹：“环绕莲花池的小河，/世人叫它莲花溪。/一个禅意十足的名字，/系着‘二程’夫子的‘理’。/将《爱莲说》的莲子播撒，/才有这进士的摇篮——/青溪道人故里。”

　　这是一片多情的土地。程文刚在诗中记录盛夏时节奶奶的蒲扇：“奶奶的蒲扇，/是夏夜的摇篮。/摇动着天上的星星，/忽闪忽闪，/掉落了一地的童话。/扇出蒲公英的种子，/它们飘过原野，/也把我的心带到天涯。”也用诗记录自己高烧时婆婆的呼喊：“傍晚，/在斑驳的巷道里，/婆婆呼唤着我的乳名。/‘东南西北，黑了回呀！’/……嘶哑的声音，/从东头传到西头。/蹒跚的步履，/从南边赶到北边。/而我就在家中母床上，/只是高烧四十度，/婆婆是在招我的魂魄落屋。”诗句近似白描，却情真意切，表达着对亲情的深情赞美。

　　这是一片多彩的土地。程文刚在诗中描摹孝感风俗画：“喝着汉水，/叫母亲为姆妈。/吃着糯米，/喊姥姥为家家。”用地方方言解读孝感媒人：“孝感话——媒，/读迷，/迷人。”诗人章凌霄评价说，“这些诗语义背后的野趣，笔触直奔最熟悉的领地，笔尖清醒和清晰，触发诗歌艺术柳暗花明。”

　　这是一片魂牵梦萦的土地。程文刚在《湖中的浪花》中写道：“那湖风摇曳的芦草，/是儿时母亲的青发。/岸边标志的古槐，/记载着奶奶的童话。/再回故乡，/我愿是湖中的浪花。”在《我愿捉一个故乡》中说：“我愿，/捉一个故乡，/放在手机的春天里。/使我心中的乡愁，/色彩斑斓、百鸟朝凤。”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程文刚坦言：“我被故乡的灿烂文化深深吸引，我被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深深感动。……寂静的湖水被阳光照耀成闪烁的涟漪，没有造型的土疙瘩被岁月塑成诗的风景。”

 

写人生哲思

　　“士农工商半张证，行至穷阳一首歌。”这是程文刚的自况。

　　十七岁以前，程文刚生活在农村。十七岁入伍，退伍后拿到了函授大学文凭，自嘲“半张证”。为照顾家中弟妹，程文刚后来辞去公职，“下海”经商。坚持“先义后利、以义取利”，程文刚在汉孝两地建筑领域颇有成就，还当选孝感市人大代表、孝南区工商联副主席。

　　诗以言志，歌以咏怀。程文刚在《牛殇》中刻画了自己退伍后不久，父亲就突然病逝时的彷徨。“不知道你是内行，/我是外行。/首度合作，/犁耙折断在地上。/……满满的忠诚，/努力和担当。/你眼里流着泪水，/那是在为我哭泣。/仿佛说：东家、老爷走了，/你该好好把握耕耘的方向。”

　　为何面对人生？程文刚的感悟是《握在我们手里》：“当牛绳从指缝溜走，/铅笔就握在我们手里。/当禾浪从指缝滑落，/诗意就握在我们手里。/当故乡从指缝漏走，/乡愁就紧紧地握在我们手里。/用笔描摹月亮弯弯，/用诗抒发山高水远，/用乡愁孵化复兴的梦想，/命运就握在我们手里。”

　　岁月的沧桑，在诗行里沉淀。程文刚在《瓦缝里掉下的诗》中写道：“沟瓦和盖瓦，/排成竖向的诗行。/沟瓦装的是阳光雨露，/盖瓦紧扣着岁月沧桑。”诗中沉淀着羁旅乡愁，象《芒种——乡愁是一首歌》那样：“明天，/把我也种在晚上，/最好种在银河旁。/望你，/也让你望。”诗中沉淀着人生智慧，如《坐看槐荫河》这般：“你说，/既然是河，/就得和。/和谐，/祥和，/生活中五味调和，/都是谐音，/留我做梦如歌。”

　　不屈的奋斗，在诗行里喷发。程文刚以《锤炼》表达：“只有经过锤炼，/才能看出成色。”在《空话》中写道：“其实，/呼不呼唤，/黎明终会到来。/只有奋力攀登，/才不负你想看见的星辰。”在《选择歌唱》中讴歌：“高有高的俊美，/矮有矮的模样，/绿有绿的繁茂，/黄有黄的斤两。/即便是一棵小草、一朵浪花，/也要自豪地选择歌唱。”

　　程文刚“有诚心、无贪心”的经商之道，也在诗中有了物化的形象。《石磙》这样写道：“风动云动，/你不动。/花开花落，/你不变。/听不见歌唱，/听不到呐喊，/你的心思，/连月亮也望不穿。/人真诚了，/石头都能开花结果。/石头真诚了，/亦可转身入俗，/活个快乐地翻滚……”

　　在诗集“后记”中，程文刚表明了心迹：“反映的是岁月积淀的情怀，展示的是人生格局和生命境界，寄托的是无限的遐想和美好的未来。”

 

歌发展巨变

　　“今年正值故乡建市三十周年，古老的土地焕发出时代的青春气息，作为一名归来的游子，激情澎湃，面对春江逝水，怎能不击浪放歌？”这是程文刚的心声。

　　放歌，为着家乡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程文刚在《孝感街道》中写孝感城市双修：“送走了，/破烂低矮的危房，/留下中心公园的念想。/拉直了，/狭窄弯曲的街道，/拉不走心中九街十八巷。/……提一壶孝感老酒，/摇摇晃晃。/仿佛来自悠悠汉唐，/何妨醉在街上。”在《城郊复兴号》中写孝感高铁提速：“高铁，/像离弦的利箭，/射倒了一片丛林，/惊飞了往来的雁阵。/从老屋的墙根下呼啸而过，/旧房纷纷闪开，/所有的村庄侧过来眼睛。/……迎接你来、欢送你去，/庄稼和农舍都拥戴着你。/乡亲们的激情，/把你宠得飞起。”

　　放歌，为着人民克难奋进的满腔豪迈。程文刚在《磨》中描述人民的伟力：“太阳是一轮磨，/月亮是一轮磨，/那光线的扣齿，/转动着岁月，/磨出世间的喜怒哀乐。/生活是一轮磨，/文化是一轮磨，/人民的双手，/磨出时代的浓墨，/抒写世纪梦想的壮丽组歌。”在《七仙女》中，浪漫主义的问答，也是民族复兴的自信表达：“数千年文明承上启下，/民族复兴梦。/让华夏再上珠穆朗玛，/七仙女重返人间，/董永故里新美如画。/不信？/你问银河号，问宇航员，/就是去迎娶亲人回家。”

　　程文刚还把“诗”写在家乡的大地上。他选点长河政务新区，打造祝站镇第一个开发小区——“映月长河”小区，把一片荒芜地变成了亮丽的宜居小区；建设祝站镇边城风味街，规划面积5000多平方米、商业门面200余间，9月26日开启盛大招商活动，将成为祝站镇新名片；“卧游莲花溪”生态农业旅游开发项目，各项基础性工作正在分步实施。

　　“既体现了他作为一名企业家的情怀，又体现了他作为一名诗人的担当。”这是孝感市作协主席方东明对程文刚的评价，也是孝感家乡人民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