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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有句老话
有名的胡同三千六
没名的胡同赛牛毛
世界上
没有哪座城市
能拥有北京这样的胡同
胡同积淀了北京城的历史与文化
承载着北京人
独特的院落记忆
胡
同
今天
胡同也是某种形式的纪念馆
只要愿意花些时间
就会发现
每条胡同都有说头儿
那些诞生于胡同的趣闻典故和时代风貌
蕴含着古都浓郁的文化气息
胡同/听见
胡同,是活色生香的场所
这里的生活从早到晚热闹着
在作家萧乾的记忆里,每天大清早起最先听见的就是一阵紧接一阵的叫卖声,且最富季节性。
春天是“蛤蟆骨朵儿大田螺蛳”,夏天是莲蓬藕和凉粉儿,秋天的炒栗子香喷喷黏糊糊,冬天则是“烤白薯真热乎”。
萧乾最喜欢听夜晚的叫卖声,特点是徐缓、拖长,且当中必有段间歇,有的还挺长。像是“硬面儿—饽饽”,中间隔着休止符,还不止一拍。
胡同里的百姓大多练成了听音辨人的本事:比较干脆的是卖熏鱼或“算灵卦”的,喜欢拉长且加颤音的是夜乞者,更有夜行人想必是戏迷,尖声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
而在作家王蒙的回忆里,胡同里四季叫卖着别样的东西:春天卖小金鱼,夏天卖凉粉,秋天卖老玉米,冬天卖水萝卜等等。
京城不同老行当的吆喝声
胡同/方向
因为成百上千条胡同的存在
北京的城市纹路分外清晰
作家汪曾祺就很形象地说过:“你向北京人问路,他就会告诉你路南还是路北。过去拉洋车的,到拐弯处就喊叫一声‘东去’,老两口睡觉,老太太嫌老头挤着她了,说:‘你往南边去一点!’”
互联网上有个笑话,北京人就连睡觉翻个身,也要分个朝东还是朝西。在北京公交站名里,带有“东南西北”的更是数不过来。
北京籍作家也常在他们的文字中特意点出“方向”。老舍在 《骆驼祥子》中,也让祥子在城市中的行走与思考不时涉及方向,“往东北可以回西山”,“往南可以奔长辛店”……
这一切展现了北京人对方向的敏锐感知。
胡同/人物
《逛胡同 访名人》(刘岳 著)
提起胡同
总会想起一些在各自领域留名的人物
萧乾、赵树理等曾在东总布胡同居住。齐白石的故居在 跨车胡同,他的弟子李苦禅曾在现在柳树胡同居住,同为画家的 黄宾虹先生,曾在文华胡同居住。
宫门口二条胡同19号鲁迅故居
鲁迅先生在北京多次搬家,在砖塔胡同居住的时间最短。 张恨水先生最后的人生都在砖塔胡同度过,并在这里创作出《啼笑姻缘》《金粉世家》等多部小说。
胡同里的活色生香,被这些文人墨客在纸上绘成画作与文字,成为独家记忆中共有的一种感受。
胡同/平等
在胡同里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居民
在东四头条这个半截胡同中,住过钱钟书和杨绛,住过 张学良,更早的时候,还住过清代的户部尚书翁同龢,重臣福康安……
在这条胡同里,王德福(胡同居民)和相声大师侯宝林对门而居,他小时候,常见到侯宝林从胡同里经过,脸上总是带着笑,温和地和邻居寒暄。
马振江作品:《东四.胡同印象》
(来自北京印迹inbeijing 画里京城 | 画中探访东四胡同的“前世今生”)
高巍(胡同居民)生活的胡同里,还住着一位富氏老太太,老太太是满族富察氏人,年轻时曾在紫禁城里当宫女。
老太太平常话不多,只有和胡同里的女人们在一起时,才会聊得多一点儿,也会给孩子们讲皇宫里的故事。
胡同里的居民,大多有一种“英雄见惯亦常人”的淡然。
胡同/长大
胡同是北京人的故乡
是北京人忘不了的过往
儿时的胡同是可以自由奔跑的地方,比自家的院子要开阔许多。
放学后的孩子们,在胡同里疯跑,或者聚集在某个同学家里神侃,天色渐晚,主人家也不驱赶,一直到父母呼唤的声音穿过院落,传进孩子们的耳朵里。
后海夹道狭窄的胡同内,爷爷将孙子背在肩上,举过头顶,让他看得更远。
在傅察丹青的一幅小画中,胡同里门楼下一个老人牵着一只狗在散步,清晨的阳光撒在砖墙上,一排大雁顺着光线方向飞。
“这很像我们小时候,那个时候,时间过得很慢。上年纪的人喜欢早起,遛一圈儿狗,回家时候就太阳晒墙头了。”
有的人看了傅察丹青的画,心理产生了共鸣,会告诉他,“哎呦喂,我们小时候的北京,就是这个样。看您的画儿,又让我想到小时候了。”
胡同/年味
“报春”是老北京祈福习俗之一
向人们传递春天到来的消息
“春来了,春到了!”2024年立春这天,“春官”带领孩子们高举金龙,从东四四条胡同西口出发,敲着锣打着鼓,向胡同居民报告立春节气的到来。
报春队伍一路向东来到东四胡同博物馆,大家载歌载舞,了解东四“报春”的历史和立春的习俗,学习 写福字、画扇面、剪纸、葫芦作画等,一起迎接新年、传递祝福。自2009年东四街道恢复老北京“报春”习俗以来,这一活动已举办了16年。
胡同/蝶变
胡同在变
或者说,胡同一直在变
在传统与现代之间
在烟火与文化之间
从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从乡土中国到城市化的中国,整个中国数十年剧烈的变迁,浓缩在一条条胡同中。
背街小巷精细化治理后的
东城区安定门街道铃铛胡同
今天,胡同不仅是城市建筑的一种形式,数百载时光中的传承和演变,点滴汇聚成北京独一无二的“胡同文化”。
经年累月浸润其中,北京人以他们的生活哲学、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淋漓尽致地阐释着对北京这座城市的独特理解。
前门三里河公园
胡同的确窄
但胡同里的世界很宽
那种宽
和心灵有关
提起胡同,总有让人深爱的理由。
你爱上它,
又是从什么时候
因为什么而开始?
来源:《北京》杂志2024年第1期、北京东城
图片:陈杰 李木易 王飞 王贵彬 王颖 王远征 王子诚 张维民 北京东城微信号